他背着我走了几圈似乎有些迷路,没有找到婚姻登记处的房子,正好前面来了一位老大爷,他背着我将老大爷拦了下来,毕恭毕敬问道:“大叔,请问婚姻登记处怎么走。”
“往前面拐个弯就是,门口有个牌子走过去就能瞧见。”老大爷伸手指着前面花坛的地方,忽而又瞅瞅我,颇为奇怪道:“小伙子,你背着她做什么。”
“呵呵。她是个残疾人不能走路,我背她去登记结婚。”
“小伙子,现在很少有你这样善良的人,不嫌弃残疾人。姑娘,你有福气,找到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,要珍惜啊。”老大爷伸着大拇指地赞道,我越发窘了,我要真是个残疾人说不定严驿早把我整死了。我狠狠地瞪了严驿一眼,这家伙胡说八道竟敢咒我是残疾人,真是岂有此理。
我低下头,不由分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作为报复,他依旧笑哈哈,满脸得色。
终于找到婚姻登记处,别人见他背我进来自然好奇询问,这家伙厚着脸皮把对那个老大爷说的话又重说了几遍,惹得在场的人纷纷夸耀他,我恨得牙根痒痒只想当场揭穿他。
里面本来有好几对登记结婚的情侣,以为我真是个残疾人,又被严驿的胡言乱语所蒙骗,便让着我们两个先行登记了。
出来坐到车上严驿仍是卖乖,道:“簌簌,你看要不是我说不定要等好久。”
我决定不理睬他。
不过他仍是得意非凡。转眼到了春暖花开的三月中,我的脚伤早已痊愈,严驿那个家伙居然旧事重提,让我做他的司机赔偿公司的欠债。我自然不肯答应,夫妻债务嘛要共同承担,虽然是婚前的欠债,但老公也有责任帮妻子还债的。
我偷偷地了解到严驿的薪水,原来和我一样也只有两千,这使我差点笑岔了气,这人装模作样地领什么工资。我提出要让我当司机可以,但是要从严驿的薪水里扣钱,他无奈地答应了。
这日有些不舒服,算着日子似乎有两个月没来例假,我猜测着莫不真是怀孕了。因为还不敢确定我也没有告诉严驿,随便找了个借口告了假到医院来检查。
看病的人挺多,我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才轮上我,医生是个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年轻女子,模样很和蔼,问清我的情况后便开单让我去验尿。
“喂,你的检查结果是阳性还是阴性。”
身后的一名女子问着我,我瞅着她,她手上也拿着一只尿杯,估计也是验孕的。“是阳性。”
“哈,那是有了,恭喜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我没有想像中的高兴,顾倾心在风铃镇告诉我关于严驿的事,我并没有忘记。我隐约听人提起过,精神分裂症会有遗传,我不敢想像身边最亲的两个人都是精神病。
我没再走进妇科门诊,在一楼的门诊大厅里瞧了瞧楼层指示,便走上三楼转向精神科。门里面有几个人,估计也是在看病,我守在门外瞧着。
如果医生说这病极有遗传的可能,那我还要腹中的孩子吗?还要吗?
“这位小姐你是来看病的吗?”耳边有人轻轻地问道,我回过神才发现里面的人已经走光了,那个五十多岁的女医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。“刚才你瞧你在门口看,是不是要看病。”“啊。”我突然张嘴结舌了。
“进来吧,我姓罗,我们聊聊。”那医生十分面善。
“罗医生,我没有挂号。”
她笑起来,道:“没事,我现在有空,就当是聊天。”
我随着她走了进去面对面坐下,在她的再三询问下才敢结结巴巴地把事情说了一遍,她沉吟不语。我不禁心里着慌,看情形精神分裂症的遗传极其可能了。“罗医生,你说这个孩子我能不能要,万一……”
她望着我,眼角的笑如水波般细细地散了开去,我竟觉得她那眼底的几条淡淡的鱼尾纹也是那么的美丽,这大概就是成熟女人的风韵了。
“我虽然是医生,但是现在我想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给你讲一个故事,也许这个故事会对你有启发。”我点点头,此时正是茫然,或许需要点醒。
“以前有一对青梅竹马,两人感情很好。那时候正值文|革,男孩出生于地主家庭,所以全家不可避免地遭受到那场史无前例的浩劫,而当时只有十多岁的男孩也不能幸免,每日被拉着游街示众,泼粪便,结果把他活活地给逼疯了。可这并没有妨碍女孩喜欢他,为了救治男孩她拜了当地非常出名的医生学医,文|革结束后她考上了全国最有名的医科大学,后来她成了一名精神科的医生。”
我听得神往,道:“那个男孩后来怎样了?”
“女孩不顾全家的反对和男孩结婚,给他最悉心的照料和关心,慢慢地男孩恢复了神智。几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儿子,当时女孩也曾犹豫是否要生下这个孩子,因为这个孩子至少有20%的可能遗传精神分裂症。后来她还是坚持把孩子生下来,许多年过去了,男孩变成了爷爷,可他的精神分裂症再也没有复发过,他的儿子也健健康康地成为人父。”
062 我还要腹中的孩子吗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